第一百一十七章胤禩多心元春心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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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胤禩多心 元春心機 (1)
迎春成為胤礽義妹的事情，除了令與太子胤礽對立的人嗤之以鼻之外，當事人也就除了賈府眾人喜笑顏開，倒是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畢竟，在大多數人眼裏，賈迎春不過就是一個得到皇上太子寵愛的毫無背景的格格而已，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倒是皇上將一條寓意十分深刻的龍形鞭賜給了太子，給大阿哥以及明珠等人有著極大的沖擊，後宮沒有兒子的主子倒還可以保持著平靜，只是有了兒子的就沒有那麽淡定了，已經是東宮太子，腰間有掛著那象征著權利的鞭子，怎麽能夠不讓她們眼紅的同時，心裏的計較更加多了起來。
大阿哥府邸，當胤褆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書房裏能夠摔的東西都被摔了個粉碎，卻依舊沒有能夠平息胤褆眼裏的憤怒，雙拳緊握，一雙眼睛因為怒氣而充血，整個人就像是一只被困住而發怒的豹子，眼裏滿是不甘心，他實在是不明白，胤礽到底有什麽好？除了因為自己額娘的關系，是嫡子之外，哪一點比得上自己，前些日子本來還以為皇阿瑪厭棄了他，誰曾想過，一趟天地會之行，皇阿瑪非但沒有責怪，更是讓他得到如此巨大的榮耀，他憑什麽？皇阿瑪為什麽就看不到自己。
站在門口的侍衛還有胤褆的貼身小廝，心裏都是明白得很，只是，別說皇家的事情他們插不上嘴，就是大阿哥如今暴怒的脾氣，他們若是想要保命，也就只能夠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讓自己不被怒火所波及，這就是在皇家當差人的悲哀。
“八哥，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看著熟悉繁華的街市，坐在包間裏的胤禟將視線移到對面胤禩的面上，君子如玉，四個字仿佛就是為了對面的人兒設定的一般，那樣淡然地笑著，手指著酒杯，絕收投足無一不透露出優雅與尊貴，只是，眉宇間淡淡的皺紋，洩露了他不太好的心情。
“老九指的是什麽？”胤禩放下酒杯，看著胤禟，今年頭半個月以來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胤禩也看不明白，皇阿瑪究竟是何意，他如此擡舉榮國府，給賈元春天大的榮耀，胤禩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皇阿瑪是因為寵愛賈元春的，皇阿瑪的眼光很高，那個女人，除了年輕點，他實在造不出跟宮裏的女人有其他不同的，值得如此對待的理由。
可是若說是像聖旨上說的那樣因為賈迎春救了四阿哥，那麽也應該是賈迎春的賞賜更好一些，他已經調查過了，賈迎春和榮國府根本就沒有多深的感情，就像是林姑娘那樣，恐怕也只有榮國府的那些人在自鳴得意，一點也沒有發覺兩人對他們的疏離以及嘲諷。
只是，賈迎春與太子二哥突然成了義兄妹，據說是太子二哥去討來的，可是，他以前明明見到過兩人眉來眼去，甜甜蜜蜜的，若是為了制止流言，義妹還沒有直接將賈迎春收了來的更好，那樣對誰都是最好的，最讓他想不通的是皇阿瑪，難道他都不擔心嗎？給了太子那樣的榮耀，弒父奪權的事情歷史上並不是沒有發生過，然而，他很清楚，太子殿下這樣的榮耀，恐怕是獨一無二的，在皇家要保護一個人有兩種辦法，一種就是直接的寵愛，另一種就是暗地裏的保護。
而皇阿瑪這樣做到底是真的寵愛太子，已經將他當成了繼承人在培養，還是說放棄了太子，而將他推到風口浪尖之上？胤禩抿了抿嘴唇，依舊沒有答案。
“八哥？”胤禟聲音微微提高，對著出神的胤禩開口叫道，“想什麽呢？”
“呵呵，九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胤禩笑著說道：“或許我們兩個合計合計，也許就有答案了，難道你不覺得今年晉城裏的風向有些詭異嗎？”
“這倒是。”胤禟開口說道：“不過，你說那個賈迎春真的有那麽大的本事嗎？整個太醫院的人都素手無策，而她竟然將四個救活了，若真是那樣，倒是可以理解皇阿瑪為什麽要讓太子二哥留在格格府。”
“老四已經救活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賈迎春的醫術恐怕是真的很好。”胤禩笑著說道，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肘，“上一次抽血的事情你忘了，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呵呵，”胤禟笑著承認，“只是八哥，賈迎春的生平我都查過了，一個不受寵的庶女，有一個不著調的父親，還有勢力的哥哥，在榮國府被稱作二木頭，除了天地會那裏，一生沒有出過京城，甚至上街的情況都非常小，她的醫術哪裏來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胤禩笑著說道：“只是可惜了，或許這一次是老四命不該絕吧。”
“八哥，九哥，我現在擔心另外一件事情，難道你們都不覺得害怕嗎？”終於吃飽了的胤俄擡起頭，加入了兩人，一雙大眼睛看著兩人，“鞭子啊。”
這是無論是胤禩還是胤礽都不願意提及的，“八哥，九哥，”胤俄撇了撇嘴，“皇阿瑪到底是什麽意思嗎？我都快要忘了被太子二哥抽鞭子是什麽滋味了，現在又有了這麽一個龍形鞭，這一下，我們可真的就只有挨打的份，疼啊。”
兩人均是一楞，那貼著鉆心的疼痛在胤俄的一聲叫喚下回味過來，兩人的身體都不由得僵硬了起來，胤禩腦子一轉，眼睛一亮，“老九，我想以後我們可是要小心一點了，安分一點。”胤禩像是想通了什麽一般，渾身都輕松了起來。
“八哥的意思是？”胤禟驚訝地看著胤禩，這麽快就想通了？
“我們都忘了，如今的皇阿瑪正值壯年，”胤禩笑著說道：“皇阿瑪這是在給我們示警呢，或許對於朝堂上明珠和索額圖的爭鬥，還有大哥和二哥的不對付，都是皇阿瑪願意看到的，畢竟這樣才能夠達到制衡，只是，那也必須在皇阿瑪允許的範圍之內，你覺得在京城裏，大哥的那次行動雖然沒有成功，皇阿瑪就不知道嗎？”
“那皇阿瑪也太偏向二哥了吧？”胤禟有些不滿地說道。
“二哥可是皇阿瑪認定的太子，只要二哥不犯錯，那他一直都是太子。”胤禩對於胤禟的話並沒有反駁，“皇阿瑪寵愛二哥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從小二哥是他從小親自教導的，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更要沈住氣。”他不相信太子二哥不會犯錯，就算不會，來日方長，他總是有辦法的，況且二哥還有一個將他視為眼中釘的敵人，大哥，大哥他雖然性子魯莽，又容易暴躁，可是不得不說，他的背景決定了他的強大，如今，他們只要向以前那樣跟著大哥，只是，凡是必須要留個心眼，無論他與太子二哥之間誰輸誰贏，到最後，他都不能夠被抓到把柄，自己是個沒有多少背景的阿哥，所以能忍字對他來說最重要，但同時也要時刻留心，稍有差錯，恐怕就會成為那兩幫人馬鬥爭的犧牲品，他要做的是漁翁。
“哼，也就是命好而已。”胤禟不屑地說道，但是胤禩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的，“老十，你也記住了，這些天大哥的心情不好，你不要亂說話惹到他，當然，我們一直與太子都不親近，但是，現在聽八哥的，至少表面上的親和還是要做到的。”
“恩，放心吧。”胤俄點頭說道：“其實只要他們不惹我，我怎麽可能去惹他們。”
“呵呵，”胤禩看著兩人都聽進去了，笑容裏帶著點苦澀和落寞，“太子殿下的命，可不就是好，什麽都不用做，便可以想著最尊貴的身份。”他怎麽能夠甘心。
“八哥，你說四哥是怎麽想的？”胤禟問得很是隱晦，但是他相信胤禩能夠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怎麽想的，”胤禩沈默了一會，仔細地想著四哥看似很效忠太子殿下的行為，心裏暗暗驚心，他果然還是不夠的，“四哥他，才是掩藏得最深的一個。”若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胤禩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他沒有想到，兄弟之中，還有這麽一個看得長遠，心機深層的，果然是自己大意了。
“怎麽說？”胤禟和胤俄都湊了過來，要知道能夠讓八哥變臉色的事情可是不多。
“剛剛我也說過了，皇阿瑪還十分年輕，”胤禩開口說道：“可是你想象，現在四哥與太子二哥交好，就算最後太子二哥被大哥鬥垮了，可是，四哥並沒有錯，最多也就是引得大哥心裏不爽，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你們想象，四哥與小十三一直要好就不用說了，小十六，小十七更是對四哥好得不得了，你們想象，十年之後，那三個年齡還小的，絕對是四哥的一大助力，再加上他半個嫡子的身份，所以，他才一點也不在乎德妃娘娘和十四弟，看似他是受害者，實際上仔細一想，那樣的結果又何嘗不是四哥所期望的。”
“德妃娘娘一心只在十四弟身上，若是四哥與十四弟好的話，那麽以後呢？那個位置，德妃娘娘絕對是支持十四弟的，那樣的話，他還不如遠離德妃一家，別忘了，四哥身後還有一個佟皇後，他那樣不就是為了將佟家的人抓在手裏嗎？”胤禩的分析讓胤禟也皺起了眉頭，“八哥，若這一切都是他有心的話，我覺得四哥有些太可怕了。”而確實也是，養母佟貴妃死了，看似他失去了屏障，可是皇阿瑪在卻將她封了皇後，四哥不就成了半個嫡子了嗎？
至於小十三，十六，十七這三個小皇子，他是百分之百地讚同胤禩的話，畢竟四哥那一張冷冰冰凍死的人臉怎麽可能討得了小孩子的歡心，至於德妃娘娘和小十四，或許也真的像是八哥說的那樣，畢竟他可沒有看出來四哥那張臉在德妃娘娘和小十四冷漠對他的時候，有任何傷心難過的表情。
一邊的胤俄聽了直接長大了嘴巴，抖了抖身子，“八哥，會不會只是巧合而已？”胤俄就算是粗神經，可是八哥那樣的分析，讓他覺得心驚膽戰，就是皇阿瑪的心機，或許也沒有那麽的冷漠吧，養母，生母，同胞兄弟都是被他利用的棋子？就像九哥說的那樣，若四哥真的是那樣的話，那也實在是太可怕了，反正他是有自知之明的，若是那樣的人要對付自己，他覺得最後他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巧合嗎？”胤禩的笑容變冷，“這個世上我唯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只是我現在唯一弄不明白的是為何四哥要如此接近林姑娘？”
“八哥，你不也喜歡林姑娘嗎？”胤禟開口說道：“四哥有沒有可能跟你一樣？”
“我是喜歡林姑娘，”胤禩楞了一下，隨後開口說道：“只是，身為皇子，我們都明白，婚事是掌握在誰的手裏，我實在不明白四哥有什麽理由突破他一向嚴謹的作風，你要知道那拉氏也是大家族，他這樣的行為無疑是拋棄了那拉氏以及她身後家族的勢力，”胤禩眉頭緊皺，“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要麽是四哥真喜歡林姑娘，喜歡到了權利地位身份都不顧的地步，要麽就是林姑娘的背後有著比那拉家族更強勢不為人知的勢力，你們覺得那一種可能更大一些？”
“第二種，”這一次胤禟和胤俄倒是沒有半點停頓地開口說道，胤禟隨後想著林姑娘，開口說道：“或者兩種可能都有一些。”
胤禩點頭，“不管怎麽樣，我們也要好好地查查林家。”
“恩，八哥放心，我會留意的。”胤禟點頭說道，“若是真的想八哥說的那樣，總是會留下些什麽痕跡的。”
胤禩看著胤禟，本是要點頭的，只是想了想，終究還是搖頭，“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吧，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還是先避開吧。”
“我知道了。”胤禟在心裏嘆氣，八哥什麽都好，就是太小心了，他知道，以八哥的身份在皇宮若是不小心恐怕也不能夠存活，只是，慧極必傷，胤禟看著眼前這個總是帶著溫和笑容的人就不由得不想起這四個字，在他的心裏，自然希望八哥能夠有一個好結局，只是，那個位置只有一個，他們就算努力，也不一定有好的結果。
“怎麽了？”胤禩見胤禟有些出神，十分關心地問道。
“沒有，對了，八哥，你也要出宮建府了，怎麽樣？選好地方了沒有？你離宮後，我也快了，後面就是老十，八哥，一定要選一塊大的地方，到時候我們兄弟還可以做鄰居。”
“是啊，八哥，可別忘了我那一份，我可不想，到時候到了宮外，找八哥，九哥，還要費好大的勁呢。”胤俄立刻點頭說道，那摸樣似乎深怕兩人將他忘了一般。
“我看你就是想再我們這裏蹭吃蹭喝吧？”胤禟給胤俄的光腦門來了一下，笑得一臉燦爛地說道，其實，在皇宮，像老十這樣才是最幸福的吧。
“八哥，你看看九哥，他說的是什麽話？”胤俄十分不滿地說道。
“好了，不要鬧了，地方我已經想好了，現在出宮建府的阿哥也沒有多少，地方大著呢，我們三兄弟的府邸自然在一起的，不過，”胤禩笑著說道：“另外一邊，我決定和四哥毗鄰。”
“那大哥那裏？”胤禟在胤禩的話落之後，就明白胤禩的意思，恐怕到最後，他們最大的敵人就是四哥。
“放心，對付大哥，我有的是辦法。”胤禩笑著說道。
“既然是這樣，我就放心了。”胤禟看著外面的天色，“八哥，老十，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宮吧，今晚太後慈寧宮家宴我們可是不能夠遲到的，早些準備，免得出了差錯。”
“恩，那走吧。”胤禩笑著點頭，“就是不知道今天四哥會不會出現？”
“會的吧？也有些日子沒有見了，”胤禟開口說道：“說的好聽他是養傷，可是誰知道呢？反正我聽說他和林姑娘在太子宮每天是形影不離的，據說還甜蜜得很呢？”說到最後，語氣都變得諷刺與輕浮起來，“八哥，你對林姑娘的心思還是放下吧，你出宮的日子恐怕皇阿瑪就要指婚了，到時候就算不會是明慧，你的嫡福晉也會是八旗之一，絕對不可能是林姑娘的。”
“那麽老四呢？”胤禩理智上是十分明白的，不過這麽聽著心裏還是有幾分不舒服，瞇起眼睛，“皇阿瑪一直沒有跟他指婚，那拉家那邊也這麽拖著，恐怕就因為林姑娘的原因吧。”
“可是八哥，”胤禟心中不忍，卻又不想他被那樣的感情拖累，“無論怎麽樣？你都晚了，不管這是林姑娘的意思，還是四哥的心機，他與林姑娘的事情就算是私定終身什麽不好的流言，京城上至皇親國戚，下到黎明百姓，都在心裏將他們綁在一起，若是林姑娘真的要嫁給皇子阿哥，那麽只能是四哥，林姑娘不是薛寶釵，你不放手，四哥更是不會妥協，而皇阿瑪，他是不會允許我們兄弟爭奪一個女人情況出現的，更何況林姑娘是偏向四哥的，那樣的話，到最後，八哥就會被皇阿瑪厭棄，會毀了八哥的一生的。”
聽著胤禟這麽說，胤禩的心裏也是明明白白的，只是多少還存在一些僥幸，“有這麽嚴重嗎？”
“八哥，別忘了皇法瑪的事情，那是皇阿瑪深惡痛絕的，一旦觸及，恐怕什麽機會都沒有了。”胤禟不得不這麽說，他不想讓八哥心裏在抱著什麽希望，對對方一條船上的人抱有奢望，那是多麽危險的事情。
“我知道了。”胤禩的臉色在聽到胤禟的話時變得蒼白起來，胤俄正擔心地要去詢問，卻被胤禟給擋住了，許久之後，胤禩還是那樣的笑容，淡然地說出這樣一句話，胤禟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老九，老十，我們回宮吧。”
“恩，”兩人同時說道，顯然心情都十分不錯。
此時鳳藻宮內，賈母，王夫人，身邊還有作為丫鬟的探春和寶釵，可能寶釵也在宮裏待了一個月，倒是沒有其他三人那樣驚訝，不過，依舊被鳳藻宮裏面的富貴榮華給瞇了眼睛，永和宮裏可沒有這麽的華麗。
在行禮過後，元春紅著眼讓賈母和王夫人坐下，訴說了她們這些年的思念之後，元春將目光移到了探春和寶釵身上。
“若是本宮沒有記錯，這位是薛家妹子吧？”看著寶釵，元春笑著問道。
“奴婢見過娘娘，”寶釵此時的禮儀已經很是不錯了。
“別這麽多禮，我們都是一家人，”元春笑著說道，心裏想著這個寶丫頭遲早是八阿哥府裏的人，雖說現在名分未定，不過，看著這丫頭的長相還有她一個月在宮裏混得不錯的樣子，元春說話才會如此客氣。
“多謝娘娘。”寶釵開口說道，對於元春的好運氣多少是有些嫉妒的，不過還沒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畢竟，薛寶釵認定的敵人之中，一直處在首位的便是黛玉，第二既是迎春，只是這兩人如今倒是混得風生水起，讓寶釵的心情一直處在低沈狀態。
“這位是三妹妹？”元春有些不確定地說道，看著探春的眼神有些覆雜，不過，她的心倒是沒有王夫人那麽小，與賈母的想法倒是很一致，利用，身邊一切能夠利用的人，無論她是怎麽到達如今的位置，然而得到了，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失去，那樣，她會受不了的，如今，她能夠做的就是讓賈家更加繁榮，自己在宮裏也可以有個一口，如此相輔相成，自己還年輕，若是能夠再懷上龍子，那麽，她以後就有了依靠，也不會比後宮裏的其他四妃低一等了。
“回娘娘，正是呢。”賈母笑呵呵地說道，“三丫頭，給娘娘請安。”
“奴婢參見娘娘。”探春站出來，恭敬地行禮，這些賈母在入宮前已經讓人教過她了，心裏雖然緊張，但是面上卻沒有半點表現，沈穩得倒是一點也不比宮裏的人差。
“三妹妹，起吧，”元春笑著說道，語氣也柔和親昵了許多，“擡起頭來讓本宮瞧瞧，記得本宮離開的時候，三妹妹可還小著呢，如今也快成大姑娘了。”
“可不是，”賈母笑著附和，這邊探春探起頭，卻並沒有直視元春，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再說，她並不相信，娘娘一點也不在意這些規矩，她可沒有忘記，這個娘娘不但是從榮國府出來的，還是從小被老太太教導的，行事作風也與老太太相似，於是，害羞似地地下了頭。
“本宮聽三妹妹曾經與惜珍格格很是要好？”元春笑著說道。
“回娘娘的話，那只是格格看得起奴婢，不介意奴婢身份低下而已。”探春十分謙虛地說道，對於惜春她倒是真的有些想念的，只是如今她已經是高高在上的格格，自己卻依舊是榮國府內不受寵不自由的庶女而已。
“呵呵，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元春笑呵呵地說道：“抱琴，你派人去一趟慈寧宮，在去一趟太子宮請黛珍，惜珍，迎珍三位格格過來，就說老太太和三姑娘在本宮這裏。”
元春想著，如今自己還沒有兒子傍身，不過，她曾經的三個姐妹都是格格，並且有兩個都十分受皇上寵愛，若是她們今天一起到了鳳藻宮，她在後宮至少也可以出一口氣的。
“是，娘娘。”抱琴說完行禮之後就離開，倒是王夫人聽了這話有些不滿，“娘娘，叫那幾個丫頭來做什麽？”
“太太，請慎言。”元春立刻打斷王夫人的話，語氣突然強硬起來，“這裏是皇宮，不是榮國府。”
“娘娘說得是，”賈母到底是活到這把年紀了，對這裏面的門道自然能夠想的，“可不能夠像府裏那樣隨便了，娘娘在宮裏已經很不容易了，奴才們自然不能拖娘娘的後腿。”
“老太太能夠理解我就好了。”元春一臉感動地說道：“太太，在宮裏一言一行都是要極其小心的，否則，稍不註意，那就是人頭落地。”
王夫人本來還不覺得有這麽嚴重的，只是看著元春的臉色還有賈母的認真，才點頭稱自己知道了，她可不想死，自己的女兒剛剛成為妃子，家裏還有寶玉需要自己操心，更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等著自己去享受，她怎麽能夠在這個時候死了。
“娘娘，在宮裏這段時間，你與三位格格有聯系嗎？”賈母開口問道。
“自然是有的。”元春開口說道：“惜珍格格大多數時候都是能夠在給太後請安的時候見到的，只是，卻並不曾說上幾句話，本宮覺得惜珍格格的性子有些冷，每天就待在慈寧宮內，也不與宮裏其他的格格來往，最多也就是跟十三阿哥親一些。”
“這樣啊，”賈母聽說之後心裏說不失望是假的，不過，幸好還有那兩個丫頭，“娘娘，惜珍格格自小便是這樣，性子冷得很，不過在府裏的時候三丫頭與她是最好的，倒是不用怎麽擔心的。，倒是如今住在太子宮的兩位格格，娘娘可有見過，你也知道，她們一個是從小在我身邊長大的，另一個更是我少有的親人，聽著她們被天地會那群反賊抓了之後，心裏一直擔心著，也不知道如今好不好？”
探春站在賈母背後，低著腦袋，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也沒有人去在意。
“老太太，你不說本宮也知道你是關心她們的，”元春笑著說道：“本宮心裏也是如此，這些天我時常去太子宮的，只是卻沒有見到兩位格格，前些日子是因為四阿哥的傷，這些日子據說黛珍格格是陪著四阿哥養傷，而迎珍格格不是才封格格沒有多久，時常與太子和皇上熟悉感情，自然是沒有時間的，因此也沒有能夠見山一面。”
知道元春說的有些話是場面，但是向她透露的只有一個意思，惜春那丫頭不好套近乎，況且在宮裏並沒有黛玉和迎春受寵，對於後面的兩個丫頭一定要緊緊抓牢，為她們所用。
“娘娘盡管放心，奴婢知道怎麽做的。”賈母眼裏的精光一閃，隨即便笑得慈祥地說道，因為元春的關系，她和王夫人的身份都有所提高，元春在她的心裏是遲早要當上妃子的，如今這個願望提前實現，心情愉悅的同時，又有些躊躇滿志，她甚至覺得自己這個已經老太的身體與她的心裏年齡十分的不相符合，她想要坐上更高的位置，同時更想要榮國府乃至整個家族在自己的帶領下達到從未有過的輝煌成就，所以，從接二連三的聖旨下來之後，賈母每日清晨看著鏡子裏自己蒼老的面容，心裏的不甘倒是比以往更加強烈，也正是因為如此，也就更加註重養生。
“外面的事情就麻煩老太太了。”元春說完這話，看著一邊自己母親眼裏閃過的不滿，當然知道太太的目光短淺，“太太，本宮知道你從前與敏姑姑是不對付的，如今也不喜歡黛珍格格，只是，無論是為了家族，還是為了本宮與寶玉，請太太以後不要再與黛珍格格還有迎珍格格最對了，那樣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本來是第一次見面，元春不想這麽說的，只是，以往她們也是互傳消息，也曾經這樣說過，只是，太太並不當一回事情，所以，元春這一次才不想給太太面子，好在現在那兩個丫頭都還記著老太太的好，若是事情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到時候想要依靠她們，恐怕也不容易，元春正是為以後擔憂才會說的如此的直白。
王夫人一楞，縱使心裏不滿，她也不是太愚蠢的人，悶悶地點頭，“娘娘，你放心吧，奴婢以後知道該怎麽做的。”
“老太太，據說黛珍格格是孝順的，”元春笑著說道。
“是啊，那丫頭天真爛漫，單純可愛，若不是因為已經被封了格格，奴婢以前倒是想過將她一輩子留在身邊的。”賈母這話也說的隱晦， 但是屋內的人都明白，就是想將她指給寶玉。
“天真爛漫？單純可愛？”元春奇怪地看著賈母，一臉的得意，仿佛黛玉已經是她手裏最聽話的棋子，讓她怎麽樣就怎麽樣一般？原本以為老太太傳進來的消息有誤，不過現在看來，是老太太自己的認知有錯了，“老太太說的是黛珍格格？”
“是啊？有什麽不對勁的嗎？”賈母看著元春的表情，開口問道，不知是因為黛玉的裝得太好，還是因為賈敏曾經無知的關系，或者說賈母在心底將黛玉當成自己的親人，所以一向精明的她到現在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那丫頭有時候是調皮一點，不過，那也是對旁人，對著自己，可是真正的孝順的。
“老太太，黛珍格格孝順與否我，本宮是不清楚。”元春開口說道：“不過，她絕對不是沒有心機的人，不你們以為，她能夠在皇上面前混得風生水起，讓四阿哥的心裏只有她一個，就連那拉氏那麽龐大的家族都不放在眼裏，更能夠讓太子殿下對她呵護備至，老太太，本宮剛剛所說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是在皇宮裏長大的，人以群分，你覺得兩個格格能夠與他們湊到一起，是那麽簡單的人物嗎？”
賈母沈默起來，這話若是別人說她不會放在心上的，可是元春不一樣，她是自己一手教導出來的，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倒是真正的認真思考起來。
“奴婢就說嘛，那兩個丫，”王夫人在元春眉頭一皺只是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將稱呼換了，“那兩個格格不是簡單的人物，自從她們兩人相識以來，老太太，你見過她們有把誰放在眼裏嗎？囂張得很，奴婢看著就討厭。”
“太太。”元春再次皺眉，對於太太這種心胸狹窄又睚眥必報的個性很是無奈，最關鍵的是她的腦子還不好用，這樣的人最容易壞事了，“你難道忘了本宮剛剛所說的話了嗎？”
“娘娘，”王夫人有些不滿地說道：“奴婢知道你們想說什麽？她們兩人是格格，若是一心幫著我們府裏和娘娘，對我們來說是有很大的好處的，只是，奴婢並不覺得她們會幫我們，奴婢看著那兩位格格倒是像看戲一般，什麽事情全拼心情，反正奴婢從來沒有從她們的眼睛裏看出對我們這些親人的好感或者說是親昵。”
“太太，那是因為你存在偏見，”元春眉頭微皺，開口說道：“所以你才會覺得她們都不懷好意的，不然，你怎麽解釋本宮上一次封嬪，這一次冊封為妃的事情，若是沒有她們兩姐妹，本宮如今恐怕還只是後宮裏那一大群中間的一個。”
“她們就是不懷好意的。”王夫人認準死理，開口說道，至於原因，倒是再也說不出來什麽。
“太太，先聽娘娘怎麽說？”這個時候寶釵開口說道：“黛珍格格和迎珍格格是不是會幫助賈府奴婢不是很清楚，不過，奴婢倒是讚同娘娘的話，那兩位格格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怎麽說？”元春看著寶釵開口問道，既是這是她已經確定了的事情，雖然她不著喜她一個外人插手她們家裏的事情，不過，想著沒準這姑娘以後就出人頭地了，在宮裏這麽多年，她早已經明白，不要看輕任何一個人，只要在這皇城裏，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回娘娘的話，”寶釵開口說道：“具體的證據奴婢倒是沒有，只是，聽娘娘剛才說的話，奴婢仔細地想過了，自從奴婢認識兩位格格以來，無論是大事小事，無論是在府裏，格格府邸還是在皇宮，她們沒有一件事情是吃虧的，就連被天地會那樣兇惡的反賊抓住，都能夠毫發無傷地回來，甚至讓天地會的人損失慘重，與她們周旋的人有哪一個是簡單的，但是除了她們自己願意，又有誰能夠從兩位格格的手裏討到便宜。”
不得不說，寶釵比王夫人更了解那黛玉那兩姐妹，畢竟大部分時候，只要有那兩姐妹在，她都是在註意觀察兩人，回頭有仔細地思考兩人的行為，到最後是越來越心經，好些事情，看似不經意，實際上的用意她覺得自己都才不完全，那樣的心情，根本就不可能是老太太所說的天真爛漫？
“老太太，”元春點頭，這些她也是知道的，不過，這個丫頭倒也是有心機的，然而，她如此說定是有她的用意吧，這丫頭與黛珍格格交惡，這樣說看似正常，只是，那兩位格格無疑是站在太子和四阿哥這一邊的，而這個丫頭沒有選擇，只能跟著八阿哥，如今的八阿哥是緊跟著太子殿下的，想到這裏，元春不得不再次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小丫頭，若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這丫頭又是什麽目的，難道她想讓本宮還有賈家甚至以賈家為首的四大家族都站在八阿哥這一邊？
實際上，此時的寶釵還真是沒有想那麽多，她之所以這麽說，也只是因為她明白，林黛玉絕對不是老太太心裏所想的那樣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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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成為胤礽義妹的事情，除了令與太子胤礽對立的人嗤之以鼻之外，當事人也就除了賈府眾人喜笑顏開，倒是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畢竟，在大多數人眼裏，賈迎春不過就是一個得到皇上太子寵愛的毫無背景的格格而已，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倒是皇上將一條寓意十分深刻的龍形鞭賜給了太子，給大阿哥以及明珠等人有著極大的沖擊，後宮沒有兒子的主子倒還可以保持著平靜，只是有了兒子的就沒有那麽淡定了，已經是東宮太子，腰間有掛著那象征著權利的鞭子，怎麽能夠不讓她們眼紅的同時，心裏的計較更加多了起來。
大阿哥府邸，當胤褆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書房裏能夠摔的東西都被摔了個粉碎，卻依舊沒有能夠平息胤褆眼裏的憤怒，雙拳緊握，一雙眼睛因為怒氣而充血，整個人就像是一只被困住而發怒的豹子，眼裏滿是不甘心，他實在是不明白，胤礽到底有什麽好？除了因為自己額娘的關系，是嫡子之外，哪一點比得上自己，前些日子本來還以為皇阿瑪厭棄了他，誰曾想過，一趟天地會之行，皇阿瑪非但沒有責怪，更是讓他得到如此巨大的榮耀，他憑什麽？皇阿瑪為什麽就看不到自己。
站在門口的侍衛還有胤褆的貼身小廝，心裏都是明白得很，只是，別說皇家的事情他們插不上嘴，就是大阿哥如今暴怒的脾氣，他們若是想要保命，也就只能夠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讓自己不被怒火所波及，這就是在皇家當差人的悲哀。
“八哥，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看著熟悉繁華的街市，坐在包間裏的胤禟將視線移到對面胤禩的面上，君子如玉，四個字仿佛就是為了對面的人兒設定的一般，那樣淡然地笑著，手指著酒杯，絕收投足無一不透露出優雅與尊貴，只是，眉宇間淡淡的皺紋，洩露了他不太好的心情。
“老九指的是什麽？”胤禩放下酒杯，看著胤禟，今年頭半個月以來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胤禩也看不明白，皇阿瑪究竟是何意，他如此擡舉榮國府，給賈元春天大的榮耀，胤禩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皇阿瑪是因為寵愛賈元春的，皇阿瑪的眼光很高，那個女人，除了年輕點，他實在造不出跟宮裏的女人有其他不同的，值得如此對待的理由。
可是若說是像聖旨上說的那樣因為賈迎春救了四阿哥，那麽也應該是賈迎春的賞賜更好一些，他已經調查過了，賈迎春和榮國府根本就沒有多深的感情，就像是林姑娘那樣，恐怕也只有榮國府的那些人在自鳴得意，一點也沒有發覺兩人對他們的疏離以及嘲諷。
只是，賈迎春與太子二哥突然成了義兄妹，據說是太子二哥去討來的，可是，他以前明明見到過兩人眉來眼去，甜甜蜜蜜的，若是為了制止流言，義妹還沒有直接將賈迎春收了來的更好，那樣對誰都是最好的，最讓他想不通的是皇阿瑪，難道他都不擔心嗎？給了太子那樣的榮耀，弒父奪權的事情歷史上並不是沒有發生過，然而，他很清楚，太子殿下這樣的榮耀，恐怕是獨一無二的，在皇家要保護一個人有兩種辦法，一種就是直接的寵愛，另一種就是暗地裏的保護。
而皇阿瑪這樣做到底是真的寵愛太子，已經將他當成了繼承人在培養，還是說放棄了太子，而將他推到風口浪尖之上？胤禩抿了抿嘴唇，依舊沒有答案。
“八哥？”胤禟聲音微微提高，對著出神的胤禩開口叫道，“想什麽呢？”
“呵呵，九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胤禩笑著說道：“或許我們兩個合計合計，也許就有答案了，難道你不覺得今年晉城裏的風向有些詭異嗎？”
“這倒是。”胤禟開口說道：“不過，你說那個賈迎春真的有那麽大的本事嗎？整個太醫院的人都素手無策，而她竟然將四個救活了，若真是那樣，倒是可以理解皇阿瑪為什麽要讓太子二哥留在格格府。”
“老四已經救活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賈迎春的醫術恐怕是真的很好。”胤禩笑著說道，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肘，“上一次抽血的事情你忘了，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呵呵，”胤禟笑著承認，“只是八哥，賈迎春的生平我都查過了，一個不受寵的庶女，有一個不著調的父親，還有勢力的哥哥，在榮國府被稱作二木頭，除了天地會那裏，一生沒有出過京城，甚至上街的情況都非常小，她的醫術哪裏來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胤禩笑著說道：“只是可惜了，或許這一次是老四命不該絕吧。”
“八哥，九哥，我現在擔心另外一件事情，難道你們都不覺得害怕嗎？”終於吃飽了的胤俄擡起頭，加入了兩人，一雙大眼睛看著兩人，“鞭子啊。”
這是無論是胤禩還是胤礽都不願意提及的，“八哥，九哥，”胤俄撇了撇嘴，“皇阿瑪到底是什麽意思嗎？我都快要忘了被太子二哥抽鞭子是什麽滋味了，現在又有了這麽一個龍形鞭，這一下，我們可真的就只有挨打的份，疼啊。”
兩人均是一楞，那貼著鉆心的疼痛在胤俄的一聲叫喚下回味過來，兩人的身體都不由得僵硬了起來，胤禩腦子一轉，眼睛一亮，“老九，我想以後我們可是要小心一點了，安分一點。”胤禩像是想通了什麽一般，渾身都輕松了起來。
“八哥的意思是？”胤禟驚訝地看著胤禩，這麽快就想通了？
“我們都忘了，如今的皇阿瑪正值壯年，”胤禩笑著說道：“皇阿瑪這是在給我們示警呢，或許對於朝堂上明珠和索額圖的爭鬥，還有大哥和二哥的不對付，都是皇阿瑪願意看到的，畢竟這樣才能夠達到制衡，只是，那也必須在皇阿瑪允許的範圍之內，你覺得在京城裏，大哥的那次行動雖然沒有成功，皇阿瑪就不知道嗎？”
“那皇阿瑪也太偏向二哥了吧？”胤禟有些不滿地說道。
“二哥可是皇阿瑪認定的太子，只要二哥不犯錯，那他一直都是太子。”胤禩對於胤禟的話並沒有反駁，“皇阿瑪寵愛二哥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從小二哥是他從小親自教導的，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更要沈住氣。”他不相信太子二哥不會犯錯，就算不會，來日方長，他總是有辦法的，況且二哥還有一個將他視為眼中釘的敵人，大哥，大哥他雖然性子魯莽，又容易暴躁，可是不得不說，他的背景決定了他的強大，如今，他們只要向以前那樣跟著大哥，只是，凡是必須要留個心眼，無論他與太子二哥之間誰輸誰贏，到最後，他都不能夠被抓到把柄，自己是個沒有多少背景的阿哥，所以能忍字對他來說最重要，但同時也要時刻留心，稍有差錯，恐怕就會成為那兩幫人馬鬥爭的犧牲品，他要做的是漁翁。
“哼，也就是命好而已。”胤禟不屑地說道，但是胤禩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的，“老十，你也記住了，這些天大哥的心情不好，你不要亂說話惹到他，當然，我們一直與太子都不親近，但是，現在聽八哥的，至少表面上的親和還是要做到的。”
“恩，放心吧。”胤俄點頭說道：“其實只要他們不惹我，我怎麽可能去惹他們。”
“呵呵，”胤禩看著兩人都聽進去了，笑容裏帶著點苦澀和落寞，“太子殿下的命，可不就是好，什麽都不用做，便可以想著最尊貴的身份。”他怎麽能夠甘心。
“八哥，你說四哥是怎麽想的？”胤禟問得很是隱晦，但是他相信胤禩能夠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怎麽想的，”胤禩沈默了一會，仔細地想著四哥看似很效忠太子殿下的行為，心裏暗暗驚心，他果然還是不夠的，“四哥他，才是掩藏得最深的一個。”若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胤禩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他沒有想到，兄弟之中，還有這麽一個看得長遠，心機深層的，果然是自己大意了。
“怎麽說？”胤禟和胤俄都湊了過來，要知道能夠讓八哥變臉色的事情可是不多。
“剛剛我也說過了，皇阿瑪還十分年輕，”胤禩開口說道：“可是你想象，現在四哥與太子二哥交好，就算最後太子二哥被大哥鬥垮了，可是，四哥並沒有錯，最多也就是引得大哥心裏不爽，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你們想象，四哥與小十三一直要好就不用說了，小十六，小十七更是對四哥好得不得了，你們想象，十年之後，那三個年齡還小的，絕對是四哥的一大助力，再加上他半個嫡子的身份，所以，他才一點也不在乎德妃娘娘和十四弟，看似他是受害者，實際上仔細一想，那樣的結果又何嘗不是四哥所期望的。”
“德妃娘娘一心只在十四弟身上，若是四哥與十四弟好的話，那麽以後呢？那個位置，德妃娘娘絕對是支持十四弟的，那樣的話，他還不如遠離德妃一家，別忘了，四哥身後還有一個佟皇後，他那樣不就是為了將佟家的人抓在手裏嗎？”胤禩的分析讓胤禟也皺起了眉頭，“八哥，若這一切都是他有心的話，我覺得四哥有些太可怕了。”而確實也是，養母佟貴妃死了，看似他失去了屏障，可是皇阿瑪在卻將她封了皇後，四哥不就成了半個嫡子了嗎？
至於小十三，十六，十七這三個小皇子，他是百分之百地讚同胤禩的話，畢竟四哥那一張冷冰冰凍死的人臉怎麽可能討得了小孩子的歡心，至於德妃娘娘和小十四，或許也真的像是八哥說的那樣，畢竟他可沒有看出來四哥那張臉在德妃娘娘和小十四冷漠對他的時候，有任何傷心難過的表情。
一邊的胤俄聽了直接長大了嘴巴，抖了抖身子，“八哥，會不會只是巧合而已？”胤俄就算是粗神經，可是八哥那樣的分析，讓他覺得心驚膽戰，就是皇阿瑪的心機，或許也沒有那麽的冷漠吧，養母，生母，同胞兄弟都是被他利用的棋子？就像九哥說的那樣，若四哥真的是那樣的話，那也實在是太可怕了，反正他是有自知之明的，若是那樣的人要對付自己，他覺得最後他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巧合嗎？”胤禩的笑容變冷，“這個世上我唯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只是我現在唯一弄不明白的是為何四哥要如此接近林姑娘？”
“八哥，你不也喜歡林姑娘嗎？”胤禟開口說道：“四哥有沒有可能跟你一樣？”
“我是喜歡林姑娘，”胤禩楞了一下，隨後開口說道：“只是，身為皇子，我們都明白，婚事是掌握在誰的手裏，我實在不明白四哥有什麽理由突破他一向嚴謹的作風，你要知道那拉氏也是大家族，他這樣的行為無疑是拋棄了那拉氏以及她身後家族的勢力，”胤禩眉頭緊皺，“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要麽是四哥真喜歡林姑娘，喜歡到了權利地位身份都不顧的地步，要麽就是林姑娘的背後有著比那拉家族更強勢不為人知的勢力，你們覺得那一種可能更大一些？”
“第二種，”這一次胤禟和胤俄倒是沒有半點停頓地開口說道，胤禟隨後想著林姑娘，開口說道：“或者兩種可能都有一些。”
胤禩點頭，“不管怎麽樣，我們也要好好地查查林家。”
“恩，八哥放心，我會留意的。”胤禟點頭說道，“若是真的想八哥說的那樣，總是會留下些什麽痕跡的。”
胤禩看著胤禟，本是要點頭的，只是想了想，終究還是搖頭，“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吧，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還是先避開吧。”
“我知道了。”胤禟在心裏嘆氣，八哥什麽都好，就是太小心了，他知道，以八哥的身份在皇宮若是不小心恐怕也不能夠存活，只是，慧極必傷，胤禟看著眼前這個總是帶著溫和笑容的人就不由得不想起這四個字，在他的心裏，自然希望八哥能夠有一個好結局，只是，那個位置只有一個，他們就算努力，也不一定有好的結果。
“怎麽了？”胤禩見胤禟有些出神，十分關心地問道。
“沒有，對了，八哥，你也要出宮建府了，怎麽樣？選好地方了沒有？你離宮後，我也快了，後面就是老十，八哥，一定要選一塊大的地方，到時候我們兄弟還可以做鄰居。”
“是啊，八哥，可別忘了我那一份，我可不想，到時候到了宮外，找八哥，九哥，還要費好大的勁呢。”胤俄立刻點頭說道，那摸樣似乎深怕兩人將他忘了一般。
“我看你就是想再我們這裏蹭吃蹭喝吧？”胤禟給胤俄的光腦門來了一下，笑得一臉燦爛地說道，其實，在皇宮，像老十這樣才是最幸福的吧。
“八哥，你看看九哥，他說的是什麽話？”胤俄十分不滿地說道。
“好了，不要鬧了，地方我已經想好了，現在出宮建府的阿哥也沒有多少，地方大著呢，我們三兄弟的府邸自然在一起的，不過，”胤禩笑著說道：“另外一邊，我決定和四哥毗鄰。”
“那大哥那裏？”胤禟在胤禩的話落之後，就明白胤禩的意思，恐怕到最後，他們最大的敵人就是四哥。
“放心，對付大哥，我有的是辦法。”胤禩笑著說道。
“既然是這樣，我就放心了。”胤禟看著外面的天色，“八哥，老十，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宮吧，今晚太後慈寧宮家宴我們可是不能夠遲到的，早些準備，免得出了差錯。”
“恩，那走吧。”胤禩笑著點頭，“就是不知道今天四哥會不會出現？”
“會的吧？也有些日子沒有見了，”胤禟開口說道：“說的好聽他是養傷，可是誰知道呢？反正我聽說他和林姑娘在太子宮每天是形影不離的，據說還甜蜜得很呢？”說到最後，語氣都變得諷刺與輕浮起來，“八哥，你對林姑娘的心思還是放下吧，你出宮的日子恐怕皇阿瑪就要指婚了，到時候就算不會是明慧，你的嫡福晉也會是八旗之一，絕對不可能是林姑娘的。”
“那麽老四呢？”胤禩理智上是十分明白的，不過這麽聽著心裏還是有幾分不舒服，瞇起眼睛，“皇阿瑪一直沒有跟他指婚，那拉家那邊也這麽拖著，恐怕就因為林姑娘的原因吧。”
“可是八哥，”胤禟心中不忍，卻又不想他被那樣的感情拖累，“無論怎麽樣？你都晚了，不管這是林姑娘的意思，還是四哥的心機，他與林姑娘的事情就算是私定終身什麽不好的流言，京城上至皇親國戚，下到黎明百姓，都在心裏將他們綁在一起，若是林姑娘真的要嫁給皇子阿哥，那麽只能是四哥，林姑娘不是薛寶釵，你不放手，四哥更是不會妥協，而皇阿瑪，他是不會允許我們兄弟爭奪一個女人情況出現的，更何況林姑娘是偏向四哥的，那樣的話，到最後，八哥就會被皇阿瑪厭棄，會毀了八哥的一生的。”
聽著胤禟這麽說，胤禩的心裏也是明明白白的，只是多少還存在一些僥幸，“有這麽嚴重嗎？”
“八哥，別忘了皇法瑪的事情，那是皇阿瑪深惡痛絕的，一旦觸及，恐怕什麽機會都沒有了。”胤禟不得不這麽說，他不想讓八哥心裏在抱著什麽希望，對對方一條船上的人抱有奢望，那是多麽危險的事情。
“我知道了。”胤禩的臉色在聽到胤禟的話時變得蒼白起來，胤俄正擔心地要去詢問，卻被胤禟給擋住了，許久之後，胤禩還是那樣的笑容，淡然地說出這樣一句話，胤禟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老九，老十，我們回宮吧。”
“恩，”兩人同時說道，顯然心情都十分不錯。
此時鳳藻宮內，賈母，王夫人，身邊還有作為丫鬟的探春和寶釵，可能寶釵也在宮裏待了一個月，倒是沒有其他三人那樣驚訝，不過，依舊被鳳藻宮裏面的富貴榮華給瞇了眼睛，永和宮裏可沒有這麽的華麗。
在行禮過後，元春紅著眼讓賈母和王夫人坐下，訴說了她們這些年的思念之後，元春將目光移到了探春和寶釵身上。
“若是本宮沒有記錯，這位是薛家妹子吧？”看著寶釵，元春笑著問道。
“奴婢見過娘娘，”寶釵此時的禮儀已經很是不錯了。
“別這麽多禮，我們都是一家人，”元春笑著說道，心裏想著這個寶丫頭遲早是八阿哥府裏的人，雖說現在名分未定，不過，看著這丫頭的長相還有她一個月在宮裏混得不錯的樣子，元春說話才會如此客氣。
“多謝娘娘。”寶釵開口說道，對於元春的好運氣多少是有些嫉妒的，不過還沒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畢竟，薛寶釵認定的敵人之中，一直處在首位的便是黛玉，第二既是迎春，只是這兩人如今倒是混得風生水起，讓寶釵的心情一直處在低沈狀態。
“這位是三妹妹？”元春有些不確定地說道，看著探春的眼神有些覆雜，不過，她的心倒是沒有王夫人那麽小，與賈母的想法倒是很一致，利用，身邊一切能夠利用的人，無論她是怎麽到達如今的位置，然而得到了，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失去，那樣，她會受不了的，如今，她能夠做的就是讓賈家更加繁榮，自己在宮裏也可以有個一口，如此相輔相成，自己還年輕，若是能夠再懷上龍子，那麽，她以後就有了依靠，也不會比後宮裏的其他四妃低一等了。
“回娘娘，正是呢。”賈母笑呵呵地說道，“三丫頭，給娘娘請安。”
“奴婢參見娘娘。”探春站出來，恭敬地行禮，這些賈母在入宮前已經讓人教過她了，心裏雖然緊張，但是面上卻沒有半點表現，沈穩得倒是一點也不比宮裏的人差。
“三妹妹，起吧，”元春笑著說道，語氣也柔和親昵了許多，“擡起頭來讓本宮瞧瞧，記得本宮離開的時候，三妹妹可還小著呢，如今也快成大姑娘了。”
“可不是，”賈母笑著附和，這邊探春探起頭，卻並沒有直視元春，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再說，她並不相信，娘娘一點也不在意這些規矩，她可沒有忘記，這個娘娘不但是從榮國府出來的，還是從小被老太太教導的，行事作風也與老太太相似，於是，害羞似地地下了頭。
“本宮聽三妹妹曾經與惜珍格格很是要好？”元春笑著說道。
“回娘娘的話，那只是格格看得起奴婢，不介意奴婢身份低下而已。”探春十分謙虛地說道，對於惜春她倒是真的有些想念的，只是如今她已經是高高在上的格格，自己卻依舊是榮國府內不受寵不自由的庶女而已。
“呵呵，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元春笑呵呵地說道：“抱琴，你派人去一趟慈寧宮，在去一趟太子宮請黛珍，惜珍，迎珍三位格格過來，就說老太太和三姑娘在本宮這裏。”
元春想著，如今自己還沒有兒子傍身，不過，她曾經的三個姐妹都是格格，並且有兩個都十分受皇上寵愛，若是她們今天一起到了鳳藻宮，她在後宮至少也可以出一口氣的。
“是，娘娘。”抱琴說完行禮之後就離開，倒是王夫人聽了這話有些不滿，“娘娘，叫那幾個丫頭來做什麽？”
“太太，請慎言。”元春立刻打斷王夫人的話，語氣突然強硬起來，“這裏是皇宮，不是榮國府。”
“娘娘說得是，”賈母到底是活到這把年紀了，對這裏面的門道自然能夠想的，“可不能夠像府裏那樣隨便了，娘娘在宮裏已經很不容易了，奴才們自然不能拖娘娘的後腿。”
“老太太能夠理解我就好了。”元春一臉感動地說道：“太太，在宮裏一言一行都是要極其小心的，否則，稍不註意，那就是人頭落地。”
王夫人本來還不覺得有這麽嚴重的，只是看著元春的臉色還有賈母的認真，才點頭稱自己知道了，她可不想死，自己的女兒剛剛成為妃子，家裏還有寶玉需要自己操心，更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等著自己去享受，她怎麽能夠在這個時候死了。
“娘娘，在宮裏這段時間，你與三位格格有聯系嗎？”賈母開口問道。
“自然是有的。”元春開口說道：“惜珍格格大多數時候都是能夠在給太後請安的時候見到的，只是，卻並不曾說上幾句話，本宮覺得惜珍格格的性子有些冷，每天就待在慈寧宮內，也不與宮裏其他的格格來往，最多也就是跟十三阿哥親一些。”
“這樣啊，”賈母聽說之後心裏說不失望是假的，不過，幸好還有那兩個丫頭，“娘娘，惜珍格格自小便是這樣，性子冷得很，不過在府裏的時候三丫頭與她是最好的，倒是不用怎麽擔心的。，倒是如今住在太子宮的兩位格格，娘娘可有見過，你也知道，她們一個是從小在我身邊長大的，另一個更是我少有的親人，聽著她們被天地會那群反賊抓了之後，心裏一直擔心著，也不知道如今好不好？”
探春站在賈母背後，低著腦袋，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也沒有人去在意。
“老太太，你不說本宮也知道你是關心她們的，”元春笑著說道：“本宮心裏也是如此，這些天我時常去太子宮的，只是卻沒有見到兩位格格，前些日子是因為四阿哥的傷，這些日子據說黛珍格格是陪著四阿哥養傷，而迎珍格格不是才封格格沒有多久，時常與太子和皇上熟悉感情，自然是沒有時間的，因此也沒有能夠見山一面。”
知道元春說的有些話是場面，但是向她透露的只有一個意思，惜春那丫頭不好套近乎，況且在宮裏並沒有黛玉和迎春受寵，對於後面的兩個丫頭一定要緊緊抓牢，為她們所用。
“娘娘盡管放心，奴婢知道怎麽做的。”賈母眼裏的精光一閃，隨即便笑得慈祥地說道，因為元春的關系，她和王夫人的身份都有所提高，元春在她的心裏是遲早要當上妃子的，如今這個願望提前實現，心情愉悅的同時，又有些躊躇滿志，她甚至覺得自己這個已經老太的身體與她的心裏年齡十分的不相符合，她想要坐上更高的位置，同時更想要榮國府乃至整個家族在自己的帶領下達到從未有過的輝煌成就，所以，從接二連三的聖旨下來之後，賈母每日清晨看著鏡子裏自己蒼老的面容，心裏的不甘倒是比以往更加強烈，也正是因為如此，也就更加註重養生。
“外面的事情就麻煩老太太了。”元春說完這話，看著一邊自己母親眼裏閃過的不滿，當然知道太太的目光短淺，“太太，本宮知道你從前與敏姑姑是不對付的，如今也不喜歡黛珍格格，只是，無論是為了家族，還是為了本宮與寶玉，請太太以後不要再與黛珍格格還有迎珍格格最對了，那樣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本來是第一次見面，元春不想這麽說的，只是，以往她們也是互傳消息，也曾經這樣說過，只是，太太並不當一回事情，所以，元春這一次才不想給太太面子，好在現在那兩個丫頭都還記著老太太的好，若是事情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到時候想要依靠她們，恐怕也不容易，元春正是為以後擔憂才會說的如此的直白。
王夫人一楞，縱使心裏不滿，她也不是太愚蠢的人，悶悶地點頭，“娘娘，你放心吧，奴婢以後知道該怎麽做的。”
“老太太，據說黛珍格格是孝順的，”元春笑著說道。
“是啊，那丫頭天真爛漫，單純可愛，若不是因為已經被封了格格，奴婢以前倒是想過將她一輩子留在身邊的。”賈母這話也說的隱晦， 但是屋內的人都明白，就是想將她指給寶玉。
“天真爛漫？單純可愛？”元春奇怪地看著賈母，一臉的得意，仿佛黛玉已經是她手裏最聽話的棋子，讓她怎麽樣就怎麽樣一般？原本以為老太太傳進來的消息有誤，不過現在看來，是老太太自己的認知有錯了，“老太太說的是黛珍格格？”
“是啊？有什麽不對勁的嗎？”賈母看著元春的表情，開口問道，不知是因為黛玉的裝得太好，還是因為賈敏曾經無知的關系，或者說賈母在心底將黛玉當成自己的親人，所以一向精明的她到現在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那丫頭有時候是調皮一點，不過，那也是對旁人，對著自己，可是真正的孝順的。
“老太太，黛珍格格孝順與否我，本宮是不清楚。”元春開口說道：“不過，她絕對不是沒有心機的人，不你們以為，她能夠在皇上面前混得風生水起，讓四阿哥的心裏只有她一個，就連那拉氏那麽龐大的家族都不放在眼裏，更能夠讓太子殿下對她呵護備至，老太太，本宮剛剛所說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是在皇宮裏長大的，人以群分，你覺得兩個格格能夠與他們湊到一起，是那麽簡單的人物嗎？”
賈母沈默起來，這話若是別人說她不會放在心上的，可是元春不一樣，她是自己一手教導出來的，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倒是真正的認真思考起來。
“奴婢就說嘛，那兩個丫，”王夫人在元春眉頭一皺只是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將稱呼換了，“那兩個格格不是簡單的人物，自從她們兩人相識以來，老太太，你見過她們有把誰放在眼裏嗎？囂張得很，奴婢看著就討厭。”
“太太。”元春再次皺眉，對於太太這種心胸狹窄又睚眥必報的個性很是無奈，最關鍵的是她的腦子還不好用，這樣的人最容易壞事了，“你難道忘了本宮剛剛所說的話了嗎？”
“娘娘，”王夫人有些不滿地說道：“奴婢知道你們想說什麽？她們兩人是格格，若是一心幫著我們府裏和娘娘，對我們來說是有很大的好處的，只是，奴婢並不覺得她們會幫我們，奴婢看著那兩位格格倒是像看戲一般，什麽事情全拼心情，反正奴婢從來沒有從她們的眼睛裏看出對我們這些親人的好感或者說是親昵。”
“太太，那是因為你存在偏見，”元春眉頭微皺，開口說道：“所以你才會覺得她們都不懷好意的，不然，你怎麽解釋本宮上一次封嬪，這一次冊封為妃的事情，若是沒有她們兩姐妹，本宮如今恐怕還只是後宮裏那一大群中間的一個。”
“她們就是不懷好意的。”王夫人認準死理，開口說道，至於原因，倒是再也說不出來什麽。
“太太，先聽娘娘怎麽說？”這個時候寶釵開口說道：“黛珍格格和迎珍格格是不是會幫助賈府奴婢不是很清楚，不過，奴婢倒是讚同娘娘的話，那兩位格格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怎麽說？”元春看著寶釵開口問道，既是這是她已經確定了的事情，雖然她不著喜她一個外人插手她們家裏的事情，不過，想著沒準這姑娘以後就出人頭地了，在宮裏這麽多年，她早已經明白，不要看輕任何一個人，只要在這皇城裏，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回娘娘的話，”寶釵開口說道：“具體的證據奴婢倒是沒有，只是，聽娘娘剛才說的話，奴婢仔細地想過了，自從奴婢認識兩位格格以來，無論是大事小事，無論是在府裏，格格府邸還是在皇宮，她們沒有一件事情是吃虧的，就連被天地會那樣兇惡的反賊抓住，都能夠毫發無傷地回來，甚至讓天地會的人損失慘重，與她們周旋的人有哪一個是簡單的，但是除了她們自己願意，又有誰能夠從兩位格格的手裏討到便宜。”
不得不說，寶釵比王夫人更了解那黛玉那兩姐妹，畢竟大部分時候，只要有那兩姐妹在，她都是在註意觀察兩人，回頭有仔細地思考兩人的行為，到最後是越來越心經，好些事情，看似不經意，實際上的用意她覺得自己都才不完全，那樣的心情，根本就不可能是老太太所說的天真爛漫？
“老太太，”元春點頭，這些她也是知道的，不過，這個丫頭倒也是有心機的，然而，她如此說定是有她的用意吧，這丫頭與黛珍格格交惡，這樣說看似正常，只是，那兩位格格無疑是站在太子和四阿哥這一邊的，而這個丫頭沒有選擇，只能跟著八阿哥，如今的八阿哥是緊跟著太子殿下的，想到這裏，元春不得不再次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小丫頭，若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這丫頭又是什麽目的，難道她想讓本宮還有賈家甚至以賈家為首的四大家族都站在八阿哥這一邊？
實際上，此時的寶釵還真是沒有想那麽多，她之所以這麽說，也只是因為她明白，林黛玉絕對不是老太太心裏所想的那樣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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